恐怖的不同
昨天和今天分别看了这两部片子,题材很相近,种族大屠杀,一个外族的救世主,通过地狱中的天堂来反衬地狱,一个完美的结局,却依旧不能让我们褪去沉思。
当不同认知的群体矛盾激化到不可避免时,就会爆发战争,当一方的实力大大强于另一方时,屠杀就开始了。 肉体上的屠杀固然彻底,精神上的屠杀似乎效果也相差无几,当年清兵入关,首先在江南肉体上大屠了一把,有骨气的人差不多消灭殆尽,然后借用文字狱小屠了一把,文字上有点锋芒的人也被通通诛了九族(连带遗传基因一并销毁)剩下的不敢再露锋芒,也算被精神阉割了。上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,我们国家搞了一系列的运动,把所谓不同人群全部从肉体上或精神上一并搞定,造就了一批整齐划一的国民。
最早,一个区域内的人类自发组织为部落,追求同样的生活方式,保证各自的生命和生存。但当一个部落与另一个部落相遇的时候,问题接踵而至,谁应该遵从谁的生活方式?于是有了所谓的部落联盟,至于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完成了联盟,史诗中总是喜欢用波澜壮阔的方式恢宏而过。就像我们自称炎黄子孙,也不知黄帝当时杀了多少炎帝的人,把剩下的都驯化成按照黄帝方式生活的顺民,这才完成了统一。为什么统治者从来处心积虑地积极“改造”不同的群体,因为他们总认为不同认知的群体无法参透,因此不易统治,不如杀了的好,留下一些积极改造的,过几代也就是自己人了。
当一个文化上相对落后的民族征服一个相对先进的民族时,被征服者似乎还有一些存活的价值,他们先进的不同存留下来,弥补征服者的弱缺。希腊人在罗马的被征服名单中最受优待,后来还成为了拜占庭帝国的中坚,北方游牧民族多次征服中原,汉族却从来没有遭遇过真正的灭顶之灾。但当落后民族被先进民族征服时,事情就很难说了,一切似乎都取决于征服者的心情。新大陆的印第安人在哥伦布到达之前有多少个部族?现在还有多少个?高卢如今已经作为一个地理名词来指代法国,还有多少人会记得这个曾经的民族?
进入20世纪后,部落战争和民族征服都早已是昨日黄花,但长期杂居下的未融合状态,和宗教及其他外因下的强制分离,这样的不同,一但有外界催化作用,但反应的不能停止。犹太人在欧洲有很长的历史,但他们独特的宗教,却使他们一直保持着自我的独立性,历史上统治者曾多次利用这种不同制造迫害,希特勒不过是其中最为昭彰的一个。强制分离则显得更为古怪,印度和巴基斯坦,胡图族和图西族,朝鲜和韩国,大陆和台湾……同样的语言,同样的文化背景,只因为从西方来了几个新佛,大家各信一端,便从此唇齿不依了。
如果广大的民众不能反思不同带来的灾难,不能对不同的存在表示宽容,那么它就还会成为恐怖的导火索,就算有再多schindler和paul,火药桶依然会爆炸。
不信?现在说武力解放台湾,有多少人会反对,强烈支持的那些,为了抹掉不同,早就忘了台湾人的生命了。
希望不再会有这样活生生的题材提供给这些看了郁闷的电影。